别墅后院连着私家沙滩,从三楼的高度往外扔,她绝对?扔进了沙子里。在暴雨的冲刷下,不是深埋海滩,就是被卷入浪潮,消失不见。怎么会又出现在叶平川手上。“我的那枚呢?”云灯语气生涩。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,坐到单人沙发上玩手机,“想要自己去捡。”“……”云灯心理不平衡了。戒指她也很喜欢的,当时精心挑选了好久呢。要不是为了表明态度,让他知道离婚不是随便说说,她才舍不得扔。两个都?没了也就没什么好说,偏偏就他找回来?,还拿出来?显摆。显然是故意气人的。更何况,她戒指上的钻可比叶平川的多多了!房间里一阵安静。她忍了会儿?,还是觉得不舒服,“你别戴这个了。待会儿?拍到你戴婚戒,我没戴,那些爱管闲事的人又要骂我。”“那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叶平川反问。他放下手机,不乏刻意地欣赏起自己的戒指,懒懒地说,“不是很想要跟我划清界限么。戴什么戒指你也要管?我想戴就戴,十?个手指全戴上,你管得着么。”“……”忧郁帅哥欣赏了没多久,云灯又开始觉得他烦。跟之前还不是一种烦。中心思想是我可以犯贱,他不可以。没谈拢。云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?,叫来?小天,换了套黑丝绒的束身长裙,需要搭配佩戴手套。这样戴没戴戒指就都?看不出来?。她那么聪明,一点小问题怎么难得住呢。叶平川就坐在沙发上,面色无?波,看着她们忙碌地换造型。她的礼服裙都?设计得露肩露背,又非常贴身。她不能穿内衣,上半身只有接近肤色的胸贴。脱下裙子时和全裸没什么区别。叶平川视线完全不避开,炙热得直冒火星。气氛一时冷得结冰,一时又火热得很诡异。太煎熬了,梁天硬着头皮,恨不得再长两双手赶紧帮老板穿好衣服溜走。生怕自己再慢一步,就成了某种做恨py中的一环。云灯懒得跟他较劲,确认好自己的造型,时间也差不多了。会场的摆渡车来?接两人去红毯。晚上风大,她加了条毛领披肩,防寒又跟礼服很搭,就是有点占地方。叶平川挨着车门坐在另一边,连她披肩的毛毛都?不愿意碰到。真是幼稚得好笑。抵达聚光灯耀眼?的会场,叶平川打开车门,先下了车。她收拾起裙摆,调整仪态准备出去迎接镜头的闪光轰炸,习惯性伸出手——落了空。云灯下意识地望向?车外,却只看到他乌黑沉重的背影。还有一句不耐的催促。“下车。”叶平川说。他没有牵我的手。她没说什么,只是收回手,自己小心地往外挪。被华丽的长裙束缚,整晚行动都不太方便。散场后两人各奔东西。她不关心叶平川去哪里玩,叶平川也没问她。很少有这么省心的时候。她不用再应付令人头疼的追问,也没有时不时的查岗电话,想?玩到多晚都可以。姜渺带了?酒来,还带了?套睡衣。太久没见面了?,恰好?明天是周末,今天可以彻夜长聊。云灯当然?欢迎她留下过夜,只是有些意外,“今天是圣诞节,你确定不用回家吗?待会儿你老公不会打电话来问我要人吧。”“没关系的。我们昨晚已经庆祝过了?,请了?不少朋友到家里玩。往常也都是平安夜更热闹些。”姜渺发出?幸福的感叹,“昨天我们烤出?了?有史以来最成功的苹果派。你要来上海该早点告诉我的,这样我还可以给你带来一份呢,真的很好?吃。”云灯拿酒店的电话点了?份火腿奶酪拼盘下酒,“请不要在女明星面前?夸赞高热量甜食以及会烤苹果派的老公,谢谢。”姜渺躺在她的床上,闻言爽朗大笑?,“你又不是找不到!只是自己不想?要而已。”云灯身边围绕的人太多了?,男男女女,形形色色,想?要挑出?可以坦诚聊天的人却很难。姜渺算是一个?。两人相识于年少,在南江市破旧的城中村里当过邻居。彼时冬夜更冷,云灯就常跑去她兼职的便利店里蹭暖气睡觉。人生的凛冬之中,她们曾一起度过很多个?漫长的夜晚。高三那年云灯离开南江去了?港市,两人断了?联系,直到前?几年才又联系上。才知?道,她毕业于国?内最好?的政法大学,又去国?外藤校读到研究生毕业,成绩斐然?,二十五岁就在上海拥有了?自己的律所?。云灯年初离婚就是委托给她处理?的。昔日穷困潦倒的小邻居,一个?成了?大律师,一个?成了?大明星。命运翻覆的轨迹从来没人能够预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