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只是关心同事啊。”
这句话听不出是什么意味,可姜叙野却总觉得隐隐透着失落。
他刚想开口解释,余柯又说:“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去吗?”
姜叙野顺着他的话题,问:“为什么?”
“当然是当面跟她说清楚,”余柯一脸认真,话语间停顿了下,又继续说道:“谁知那杯酒高度数那么高呢。”
他说到后面,语气里夹杂着丝丝委屈的意味,姜叙野点头,“以后不要再喝了。”
余柯倾身向前,姜叙野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耳畔响起某人低笑声,他说:“好,不喝。”
空气中仿佛裹挟着玫瑰夹杂着雪松的香味,味道清冷迷人。
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,痒得他发颤,垂在腿侧的双手微微握紧,他滚动喉结,极力忍耐。
语毕,余柯后退一步跟他拉开距离,转身离开。
只留姜叙野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,他抬起手背贴上自己的脸,发现烫的厉害。
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,频频出现面红耳热的感觉,之前也试过身体接触,怎么那时候并没有现在这种感觉。
想起昨晚的荒唐事,姜叙野觉得自己简直疯了,他烦躁的深吸一口气,又重重地呼出。
在第三天的时候,惊蛇胸膛上的伤口已经逐渐愈合,他要求姜叙野将那两只d级吸血鬼带到病房。
精神控制是他施的法,别人若想解除需要费一番力气,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。
这几天他也不是没想过对姜叙野施展异能,可这里是监管局,即便能控制他,监管局内还有其他血猎,在未痊愈之前,他决定不冒这个险。
陈晓晓在看守所呆了几天,可能是还没习惯看守所枯燥又机械的生活,心里总是不安,李佳倒也没什么,他被逮捕的时间比陈晓晓早,已经习惯了。
“姜队,我有点怕。”陈晓晓把姜叙野当做救命的稻草,极其依赖。
被控制的时候,她只能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,现在想起那股后怕不减,里面病房的那个人还是亲手将她转化的吸血鬼,自然本能带着恐惧。
“放心,我看着呢,他耍不了花样。”姜叙野说道。
李佳和陈晓晓踏入病房的那一刻,眼神倏然一变,不加掩饰地透出想嗜血欲望,嘴里不自觉伸出尖利獠牙,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,毫无生气。
姜叙野眉心一皱,他们在看守所的时候,顶多偶尔眼神空洞,身体也没有什么变化,更不至于控制不住獠牙,想必是惊蛇的气息导致他们潜意识动作。
姜叙野站在一旁,不冷不淡开口:“开始吧。”
惊蛇站在他们面前,一小团白光凝聚于指尖,轻轻点在他们额头上,当惊蛇收起异能时,两人直接晕倒在地。
“完事了?”姜叙野目光落在他们二人身上,单从外表看不出有没有成功解除,未免这人使诈,估计还要季逢检测下。
惊蛇坐在床边,掀起眼皮与他对视,反问:“你以为有多难?”
姜叙野也不跟他废话,片刻之后,他们二人已经清醒,直接让看守所的同事带他们回去。
小猫
夜里,姜叙野回到云顶小区,这几天不停地连轴转令他疲累。
洗完澡后躺在床上,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攥被子,嗅了嗅,上面那股玫瑰夹杂了雪松的冷香早已消失。
那天回家以后,他也一样闻着那股香气,好似能舒缓他的疲倦,很快便能入睡。
如今香气消失,他反而不习惯,这太不正常了,他撂下被子起身,赤脚走到窗边,深秋夜晚寒冷,木纹地板更是冰凉,脚底传来的冷意直上脑门,他毫不在意。
玻璃窗门被打开,任凭冷风打在他的脸上,借此平息那颗躁动的心。
远处的路灯影影绰绰,高楼林立,车水马龙,繁华之下似乎潜藏着不为人知的汹涌波涛。
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,先是余柯在酒吧喝醉,凑巧被他碰上惊蛇,再到惊蛇跟他说知道父亲的凶手,顺理成章作出交易,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也太顺利。
问惊蛇也不会问出什么,这个人给他感觉太冷静了,说的未必是真话。
他正沉浸在思绪中,一声清脆电铃突然响起,他猛然惊觉,垂眼看向那台被他随意扔在床上的手机,上面果然有条信息。
那人说,淮西市有异动。
姜叙野给她打了个语音电话,电话那头几乎是马上接通,耳边传来一阵女声,“淮西市最近有很多人类莫名失踪,你要不要过来看看?”
这人正是许昕。
姜叙野眉心微蹙,视线望向马路上那川流不息的车辆,车灯如星光点点映入他的眸里,薄唇微启:“怎么回事?”
他之前就怀疑淮西市可能有图恩家族的吸血鬼,想不到那么快就有消息,无论是不是他们干的,他觉得都有必要去一趟一探究竟。
只是眼下惊蛇的事情还没完全解决,也不能抽身前往淮西市。
“我也不清楚,只知道近期的失踪案特别多,还上新闻了,搞得人心惶惶。”许昕用硬塑料管搅动着玻璃杯,上面暗红色冰块发出细响,冰块逐渐融化,与杯中红色液体融为一体。
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碰撞声,姜叙野没听到别的动静,也就没多问她在干什么,“多少人?”
许昕喝了一口杯中液体,微不可察地叹气,真难喝。
半晌后,不冷不淡开口:“就目前来看,三四人吧。”
“那边的刑侦支队和监管局呢?”
三四人失踪,还上了新闻,发酵成社会舆论事件,他们不可能不作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