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吧，之前都是经理被叫去问话的，我们员工没有。”

闻言，姜叙野微微垂眸，纤长的眼睫遮盖他的眸光，正常来说，他们不应该会出现这种失误，单靠一个经理，不足以问出有用的东西，不过他也没有再细想。

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柔和的笑，下颚线也没有之前紧绷，“你不要紧张，我就循例问问。你跟何金熟吗？”

女孩‘嗯’了一声，身体逐渐放松，“还算熟，所以我听到她失踪的时候也有点震惊。”

“她离职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？”

女孩的手指轻轻捻过另一只手的手背，半晌后才开口，“没感觉到什么异样，她当时提出离职我也问过她，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辞职。

她说也不是突然的，想了好久才决定辞职，而且她说她在这里也做了很久了，长期对着一份工作也很厌倦。”

余柯察觉这中间有猫腻，稍抬眼睑，意外却默契与姜叙野对视一瞬。

姜叙野将目光投向女孩，问：“想了很久才决定？那她有没有跟你说，辞职后有什么打算？”

“那到没有，她只说想休息一段时间，如果以后找到工作再跟我说。”

“行，谢谢你，我没有要问了的，你可以先回去。”

女孩出门后，又进来了个男生，姜叙野循例问完剩下两人后，才跟经理道谢，最后客气地寒暄两句后，就带着余柯离开轻响文化。

姜叙野摁了下电梯按钮，电梯很快从十楼下来，他牵着余柯的手一起进去。

余柯轻笑，浅眸里映出电梯按钮上的细碎蓝光，“我怎么发现你只要有机会就牵我的手啊？”

“那不然交对象干什么，你说是吧宝贝？”姜叙野也不管电梯内有没有摄像头，他温热的唇轻轻点在他微凉的手背。

这么久了，他还没习惯他过低的体温，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治一治，或者用什么补补身体。

“行行行，说不过你。”

姜叙野的靠近，姜叙野的关心，姜叙野对他的细节，他都不反感，甚至越来越享受这种感觉。

你朋友长得那么好看

结合他们的供词，首先何金父母说她前段时间挺开心，甚至还说先保密。

再者，和她相熟的同事说她是想了很久才决定辞职，也没有那个经理所说的那么突然，姜叙野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的雏形。

他觉得余柯猜得没错，排除家庭，情感这些关系之后，剩下的就是找到下家或者得了一笔横财。

横财应该不可能，之前查过她和其他几名失踪人士，收入都不算高，如果是有钱的情况下，不至于要思考那么久才辞职。

最大可能就是何金已经找到下家，事情还没做成之前，她甚至都没有跟任何一个人透露过多的信息，到底是什么让她保密功夫做的那么足。

“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？”余柯侧过头问他。

“应该跟你想的差不多，不过这个何金真的是什么线索都没留下，只是隐隐猜到，没有实际的证据，也终究是猜测。”

姜叙野看着电梯里的楼层显示屏，很快下到一层，他牵着余柯手两人一起走出写字楼大堂，“先去吃饭吧。”

中午阳光毒辣，空气中裹挟着燥热的风往他们身上拂过，吹起他们的衣服下摆。

姜叙野再次打开那个伞，往余柯身上一遮，在自然光下，他的皮肤白得发亮。

即便脸上有雨伞的遮盖形成的阴影也影响不了他的肤白，能隐隐看到他脖颈之上的薄透皮肤里的青色血管。

热风拂过余柯的鬓角，他掀起眼皮与他对视，“我觉得可以再去旧城区一趟，再去找找有没有别的线索。”

姜叙野眸光一亮，唇边的弧度越扬越高，“跟我想的一样，是不是证明我们心有灵犀？”

他指尖在余柯面前晃了晃，又指了下自己，“不过呢，还是得先找个地方吃完饭再说，万一饿着你了怎么办？”

“我怎么发现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是很娇气的那种呢？”

“哈哈，我那是疼你。”姜叙野大笑，可不就是娇气么，长得跟漂亮手办似的，怕晒，怕冷，看起来弱不禁风的。

也因此他对余柯更加上心，表达爱意之后，更加藏不住对他的关心，该记住的细节一丝也没落下。

两人回到停车的地方，车子被烈阳晒了两个多小时，打开车门后，团团热气从里面飘了出来，等热气快散尽的时候，他们才坐回车里。

午饭结束后，已经下午两点多，餐馆位于旧城区附近，那边的路极窄，并且还没修，还不如走路过去比较方便。

在出餐馆之前，姜叙野问老板拿了两瓶矿泉水，拧开瓶盖时几滴水洒落在他手背，温热的血管突地凉了一瞬，“喏，给你的，喝口水吧。”

“谢谢。”余柯接过水瓶，只是浅浅喝了一口，“怎么过去？”

“我刚看了下导航，从这里过去走路大概十分钟吧。”姜叙野抬眸，目光所及之处是刺眼的阳光，他打开伞，“今天温度挺高的，喝多点水，免得中暑了。”

“行。”余柯笑了笑，乖乖喝了几口。

这是余柯第一次去旧城区，他实在想不到这边的环境竟这么差，凹凸不平的泥路，随处可见的垃圾堆，被热辣的阳光一照，酸臭味简直飘了两里路。

姜叙野见他微微皱起眉头，“早知道带个口罩给你，我之前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雨天，气味没今天那么浓烈。”

“我没事，你不用那么紧张，不过这里确实比之前陈康的案发现场的气味要难闻的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