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,说得就很有意思了。
赵成良笑了笑:“市局最近应该挺忙的。严局长您还能抽出宝贵的时间来看我,真是……让我感激不尽。我这儿……什么都不缺,您,不用太挂心。”
严高涌一看,赵成良的态度,跟昨天,竟然是……没什么差别。他脸上的肌肉,不由得就抽搐了一下。
他抬起头,看了一眼身旁的金三德,说道:“你看我这记性。刚才……买的那些慰问品,好像……都忘在车上了。三德,辛苦你一下,再去跑一趟吧。”
这显然,是要将金三德给支开了。
金三德虽然有些不情愿,但还是立刻就挤出了笑容,退出了病房。
等金三德走后,病房里,便只剩下了严高涌和赵成良两个人。
气氛,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。
“成良,”严高涌率先开了口,声音也变得亲切了不少,“按年纪算,我……比你大上那么几轮。以后,你要是不嫌弃,私下里,就叫我一声……严哥就行。”
他又说道:“说起来,咱们俩……也算是半个老乡。”
“哦?”赵成良闻言,略微有些吃惊。
“我,”严高涌笑了笑,“是隔壁秀山县的人。”
“秀山县?”
赵成良一听,更是吃惊了。
这么说来,两人还真就是的的道道的老乡。
但同时,他也更加好奇了起来。
这个严高涌,果然不简单。
一个外的人,竟然能在这龙潭虎穴一般的梅州市,坐上公安局一把手的位置。
两人又拉了拉家常,关系,似乎也瞬间就拉近了不少。
就在这时,严高涌话锋一转,问道:“成良,你刚才说……市局最近,工作应该挺繁忙的。你……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?”
赵成良一看,这只老狐狸,果然不简单。
竟然能从自己刚才那不经意间的只言片语之中,就捕捉到重点。
而且,看他现在这副言之凿凿、一脸郑重的表情,显然……也不是在诈他。
赵成良略微思考了一下,决定也抛出一点干货来。
“严哥,”他说道,“我最近,确实是……听说了一些消息。”
他看了看严高涌,缓缓说道:“譬如……前几天晚上,在酒店里带头闹事的那帮人里,那个头头,好像……是叫吴大志,对吧?”
“我听说……他死了?而且,还是……死在了你们市局的看守所里?”
严高涌一听赵成良竟然直接就提起了吴大志,右手下意识的,就拍了拍自己的左手手背。
“唉,”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说道,“成良,咱们俩……也算是一家人了。既然你问起来了,那……我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。”
他这话,说得就很有水平了。
我告诉你,不是因为我违规,而是因为……
你赵成良也和这件案子有关,你有知情权。
严高涌就坐在沙发上,双膝合并,背挺拔的像是后面用刀子切过了一样,他的手都很谨慎地放在腿上,好像是丈量过一样,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。
“这个吴大志,”他说道,“经过我们连夜的审讯,确实是……带头的。他的死……看起来,也确实是很蹊跷。”
“但是,”他顿了顿,又说道,“经过我们市局法医的反复检验,最终的尸检报告,现在……就还摆在我的办公桌上。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――死因,是突发性的心肌梗死。”
他又补充道:“事发的时候,是半夜。虽然看守所号房里是常年亮着灯,这一点成良你应该知道,可那天晚上值班巡逻的看守,没有及时的发现吴大志的异常。再加上……大通铺里的其他犯人,也都睡死了。直到第二天早上,才有人发现……吴大志的身体,早就已经僵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