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婻走到老街一个破旧老房子前,空出一只手敲门。
许久之后,吱呀声响起,漆迹斑痕的大门缓缓打开,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。
老人脸上带着疑惑,老街常年没人来往,更没有人来找她这个孤寡老人,老人疑惑地看向陆婻:你是?
我是陆婻,钱奶奶你要旧衣服吗?
在老人说话前,陆婻先介绍了自己,她怕眼前的老人喊她秦什么什么,再不想跟秦这个字产生任何联系了。
显然,她想多了,家里人都被老人送走后,老人就成了人见人怕的晦气,老人已经很久没跟村人接触了。
抱歉,我不认识你,这些衣服?
老人看着陆婻手里那一大包衣物,看起来都有七成新,都是好东西,有点儿不敢接手了。
这是我丈夫死后留下的衣服,您如果嫌晦气,我再去问问别人。
老人苦笑,我本就是晦气人,哪能嫌弃别人晦气,这些衣服我收下了。
老人衣着破旧,手上套着一串发亮的珠子,看起来是串佛珠,陆婻看一眼,并没有多说什么,留下衣服转身离开了。
钱姓老人毫不避讳地转动佛珠,静静目送陆婻离开,活到她这种年龄,生死什么的只不过是解脱罢了,更何况也没人会无聊到来抓她这个老人的小辫子。
…
…
陆婻还没进门就听到东西摔落的声音,想起东东就在院子里坐着,难道是摔了,这么想着,她加快脚步推开门,入目就看到东东还好好坐在摇篮里。
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茶水缸子,原本是放在摇篮前面的隔栏里的,东东趴在隔栏边上努力想要爬起来,小脸憋得通红。
啊啊啊啊额。
快放我下去,快尿裤子了,越轩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。
显然陆婻没能听懂他的表达,满是惊喜地笑着说:东东,你想站起来吗?
啊。
要尿了,刚喊完越轩觉得臀下一热,彻底僵住了,他居然尿裤子了!
呆愣了一上午的小儿子终于活泼起来,陆婻高兴地抱起小儿子准备逗逗他,手托住他的小屁股时感觉到手下的温热。
原来是尿裤子了?
陆婻说着,顺手把东东放到自己腿上让他趴着,熟练地扒下湿尿布,帮他擦干净。
越轩感觉到身下的触感,她居然摸他的屁股,简直…
…
,手脚用力挣扎着想要躲过。
陆婻抓住踢上来的一只肉脚,轻拍一下Q弹肉嘟嘟的臀,轻笑:安分点儿。
越轩羞愤得红了脸,害怕她再做什么惊人的动作,僵硬着不敢动了。
直到被裹上新的尿布,放回床上,抱着奶瓶咕嘟咕嘟喝奶的时候,他才回过神,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,太丢人了!
他可是堂堂渡劫期大能,脸上的表情很是的严肃,肉嘟嘟的脸蛋因为吸吮的动作一鼓一鼓,两只小手扶着奶瓶喝得用力。
心头翻涌着炼体大计,越轩任由手中的空奶瓶被拿走,背后两下猛击,吓了他一跳,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个嗝上来。
好了,打了奶嗝就不会难受吐奶了。
陆婻说。
不打嗝我也不会吐,越轩反驳道,当然他说出来后就变成啊啊哼哼的不明之语。
哎,再次叹一口气,越轩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,什么时候才能说说话,自由行动啊。
傍晚,陆婻早早把东东抱回床上,她今晚还有行动计划。
她把早上留下地那件白套装拿出来卷起来放进背篓里,背起离开了家。
夜色给后山笼罩上一层阴影,山路上静谧的吓人,就算胆大的人也不会选择在这时候进山。
陆婻静静走在山路上,以前她也不敢想象自己能这样毫无感觉地走在坟堆儿里,她想这一点儿要感谢秦舒华。
沿着熟悉的山路走向老槐树,看向它茂密的枝条观测一番,然后脱下背篓取出自己准备好的东西,一根麻绳和一套白色中山装。
中山装已经被她用麻绳绑在一起,陆婻没有管它任由它们拖在地上染上黄色的泥土,想了想,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,绑在麻绳的另一端。